“我答应过小象,劼一一定要跟小象承受一样的痛。
王寒低声道,没有撕心裂肺,不曾咬牙切齿。
辩机却能感觉到那种不死不休的恨意。
“不难,只需要在他伤口处涂上金汁。”
王寒不解,金汁是什么?
“我能帮你,你要听我的。”
辩机又道。
“不听。”
王寒毫不犹豫拒绝。
辩机苦笑,真是个固执的傻子。
“给他伤口涂上金汁,我们去长安给小象找药,你也是小象的朋友,你不会不答应吧?”
王寒双手抱胸,满眼质疑看着辩机,仿佛在说:你看,我就是说你不配做小象朋友吧。
辩机目瞪口呆。
他居然会用激将法?
张了张嘴,没能说出一句话。
王寒心中得意,辩机都是小聪明,自己才是真聪明。
“去之前我要给小象送桔子,还有大饼。”
十分认真道。
“为什么?”
辩机道。
王寒不言,他不知道桔子有什么用,他知道不是为了吃,而是为了治腿。
小象的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
“我帮你送,你不能见小象。”
辩机又道。
“行。”
王寒答应的干脆,本也没想回去见小象,小象一定不让自己去,等把药带回来再跟小象狠狠的炫耀一把。
辩机看向矿主,诱拐王寒成功。
现在该灭口。
“一天时间堵上矿洞。”
辩机说完向远处走。
他要去帮王寒弄桔子与大饼。
买回来以后来到草屋。
坐在门口打开包裹。
两张大饼与十几个桔子。
“你现在吃?”
辩机道。
他认为这些一定是李象最喜欢吃的,王寒一定是怕李象挨饿才会让自己带这两样东西。
躺在床上的李象看到这两样东西愣了一下。
辩机为什么会送自己这两样东西?
“大饼还热乎,你自己来拿。”
辩机又道。
李象心思急转,片刻道:“为什么是桔子?”
辩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喜欢吃。”
“因为王寒捡回来几个烂桔子你就认为我喜欢吃?”
李象继续试探道,盯着辩机的眼睛观察。
辩机被看的浑身不自在。
思考用什么借口搪塞。
正准备开口,一惊,一定是李象在试探。
“碰到这两样,所以买了。”
说完起身,不能再多待,把李象当九岁孩子应付一定会很惨,言多必失。
“长安多是非,不要试图攀附权贵,你不配,不要去算计,你会被算计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象说完看着棚顶,咧嘴傻笑。
辩机脚步一顿,苦笑。
李象一定猜到王寒的事,若非如此他不会提醒自己。
“多谢。”
快步离开不敢再多待,现在李象只是猜测没有确定。
等辩机走远,宋微进来。
“你笑什么?”
李象坐起身。
“今天天气真不错。”想要不笑做不到。
桔子,大饼,辩机以为这些是吃的。
其实这是药。
知道一切的只有王寒一人。
辩机送来这些绝对不是巧合,还有他急着离开。
若是平时辩机一定不会走,没人比他更想了解长安。
他心虚才会走。
可以猜测是王寒告诉辩机送来的。
王寒没有死,至于为什么不回来李象猜不到。
知道他没有死就够了。
宋薇走到门口抬头看天。“天气一般,你想出去吗?”
捡起大饼桔子放在床边。
李象拿起一个桔子在手中摆弄。
“想。”
一回生二回熟,心情好被抱着的感觉都不一样。
宋薇将李象抱出草房,放在柴火堆上。
李象仰头看天。
“哈哈哈,兄弟活下去,等我站起来。”
李象笑的极其畅快。
压抑这么久,今天他最开心。
宋薇跟着开心,这样的李象这才像一个孩子。
空中雪花舞动着下坠。
宋薇伸手接住一片,高兴的又蹦又跳。
李象张嘴将一片雪花吞掉。
咂咂嘴,应该加点蜂蜜。
雪慢慢盖住二人头顶黑发。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李象手握成杯状,向天举起。“以雪代酒,愿天下人健健康康。”
‘酒杯’送到唇边,一饮而尽。
宋薇学着李象的样子举杯。
“愿你健健康康,干。”
一饮而尽。
整个天空被欢乐的气氛充斥,以雪伴舞。
雪下薄薄一层后停止,宋薇将李象抱回床上。
“帮我一个忙,找人下山洞去看看。”李象道。
“明天。”
宋薇早就回县里安排人手,不下去看看不死心。
李象继续挑绿毛。
他要再做一份青霉素。
次日。
孙郎中来到草房。
“不知为何,劼一伤口处恶化。”
昨日伤口愈合的很好,今日便恶化,孙郎中十分费解,又找不到原因。
拿出一节迷香递给李象。
“这是在劼一房间门口捡到的。”
怀疑有人用迷香将劼一迷晕做。
最可疑的人就是李象。
李象面无表情,没有接迷香。
良久才苦笑。
失败了吗?
看一眼自己的腿,不能再耽误下去。
生出一个疯狂的想法,一只小白鼠不行,那就让寺庙所有和尚成为小白鼠。
眼神越来越冷厉,有些许疯狂。
人崩溃只需要一瞬间。
去天元寺。
拄著拐杖出门向天元寺走,急切又沉重。
进入天元寺。
“所有人出来。”
李象声音冷酷道。
丢掉拐杖,站得笔直。
小腿伤口布条被浸红。
和尚们七嘴八舌嘟囔著,不知道李象发什么疯。
“李象你做什么?”
劼一吼叫,别人估计李象身份对他有一分畏惧,他劼一不怕。
“毛笔借我。”李象看向孙郎中道。
孙郎中从药箱内拿出毛笔递给李象。
李象拿出高阳公主给他的信,在背面写。
“姑母救命,侄儿腿患重疾,怀疑寺庙中所有和尚被人收买恶意针对侄儿,求姑母明察。”
一边写一边念,写完把信纸塞回去,将信高高举起。
“这封信就是你们的命。”
“你的信出不了郁山,哈哈哈。”劼一狂笑。
这三年李象还不明白吗?真是可悲。
“不是出不了郁山,而是不能到收信人手中,会到哪里你比我明白。”
李象道。
劼一沉默,李象所有的信都会先入东宫。
“怎么不敢说?我李象今天就告诉你们。”李象满脸戏谑道。
扫视众人又道:“这信必入东宫,你们欺我三年,而今我腿瘸,走上家父老路,再也不是东宫威胁,东宫不会再针对我,我低的是头,而你们丢的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