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徐西临有没有避孕?”
“啊?”舒糖又愣了下。
空荡的机场里,循环响起嘈杂的广播声。
舒糖此刻的心声,只剩下了无语。
她没说话,广播又一直催,许念慈也顾不上了。
“派派是可爱,但你大学还没读完呢,这时候要是怀孕可够遭罪的。”
“听见没啊?”
舒糖木然点头。
“那行,你知道注意就行,这样,我回去让人给你寄点计生用品,你想着收。”
舒糖再点头。
“傻闺女。”
许念慈看得想乐,又舍不得地想哭。捧着舒糖脑门亲了一口,才把人放开。
“妈妈年后再回来看你。”
“好。”
离开出发大厅。
刚一出门,就被一双手从身后遮住了视线。
“让我看看我们糖糖没哭鼻子吧。”
徐西临贴在她耳边,边说话,边在她眼皮上摸。
没摸到湿意,才扶着肩膀让人转过来。
“奖励坚强的宝贝。”
手心里被塞了两块橘子糖,徐西临弯着眼睛看她。
等两人都坐上车了,才想起来问:“妈走之前跟你说啥了?”
看路间隙时不时瞥过来的警惕的眼神,逗得舒糖想笑。
“放心吧,没说要带我走。”
徐西临很夸张地松了口气。
舒糖又逗他:“妈说,回去给我寄点计生用品过来。”
“咳咳咳……”徐西临被呛得剧烈咳嗽。
这事上一般都是他游刃有余,她承受艰难。
难得看徐西临害羞一次。
没打算放过他,舒糖啧啧了两声,慢悠悠摇头,“怎么办啊,西哥,父凭子贵不上喽~”
“那就夫凭妻贵。”
徐西临闷闷笑了一路。
幸好是在车上,不然累的人又是她。
两人回到家。
小汽车停在院子门口。
徐母带着派派正在院子里玩呢,听见刹车声“诶?”了一声。
“怎么把亲家车还给开回来了?”
“咱家车。”
昨天晚上才收到礼物,舒糖还没来得及跟徐母说。
“我妈送我的,怕我学校公司两头跑不方便。”
“对。自己开车是方便,冬天晚上你加班也安全。”
徐母高兴,催她,“那趁着天不冷,快去考个驾照。”
“老三陪着一起。”
其实这话都多余说。
只要徐西临在家,他就跟无法独立行走似的,走哪都要跟着舒糖。
正好天色还早。
“走啊?我教你练练车去?”
徐西临重新回到车上,朝着舒糖使眼色。
舒糖问:“去哪?”
“后面小路。”
舒糖没驾照,上路练危险。
正好家属院够大,找个练车的地方不难。
五十年的科技差距,加上她当初考驾照的时候,考的是自动挡。
她甚至都不需要装作新手。
“离合,油门,刹车……”
徐西临教得耐心。
加上舒糖本身就是一个优秀的学生。
一个小时练下来,舒糖已经能最慢速度的开着车在院子里带徐西临绕圈了。
“慢一点。”
徐西临每一次都能在舒糖下意识加速的第一时间出声提醒她。
家属院里周末人多。
他怕突然窜出来一个小孩,给舒糖吓得忘记踩刹车。
两人练了一下午。
日头眼看着要落山,徐西临才让舒糖往家开。
“回去吃饭,明天我再陪你。”
两人慢悠悠地就当兜风往后走。
路过活动中心门口。
“哎呀,这不徐家老三吗?”
一个大娘从车窗外喊住徐西临。
“刘婶。”
徐西临降下车窗跟她点头打了个招呼,“您遛弯呢?”
“对,刚打完牌。”刘婶点头。
手里拎着一个布袋,走近问:“你回来之后我一年也看不着你两回,怎么?今天部队不忙?”
“不忙。”徐西临礼貌地笑。
刘婶靠近车边,往车里看了眼。
湛亮的内饰,新皮革的味道。她挑了挑眉,“你这小车是……新买的?”
“媳妇的。”徐西临摇头。
舒糖于是便也看过去,跟着叫了声刘婶。
本来也不熟,又说了两句场面话,两人便告辞了。
吃饭时,徐西临偶然提起,“对了妈,刘子易现在在哪呢?”
徐母想了想,“好像是高炮一师吧?”
她说完,看了眼徐司令。
徐司令摇头:“我不知道。”
他们这批大院里长起来的孩子年岁都差不多大。
小时候在一起玩,后来徐西临不在京,关系也就淡了。
徐母想起来问:“怎么突然想起来问刘子易了?”
徐西临扒了口饭,啊了一声:“就是回来路上碰见刘婶了,想起来的。”
“刘子易妈喊得你?”徐母抬头看过来。
皱着眉。
徐西临问:“你咋知道?”
“还用猜吗?”徐母哼了一声。
“肯定是看你陪糖糖练车了,过来打听的。”
“下次再看见你别搭理她。烦人!”
难得看见徐母对谁这个态度,徐西临先答应了一声。
才问她:“你俩有矛盾啊?”
“我跟她有什么矛盾。”徐母不屑的眼神。
“她那人从年轻时候就爱攀比,我看不上她!”
小时候就总用徐西临跟她家刘子易比。
刘子易学习好,又听话。
她每次跟别人炫耀自己儿子的时候,都要踩徐西临一脚。
什么托生成徐司令儿子又怎么样?
有的娃天生就淘气,教育不好的。
什么现在就天天打架闹事,大了不给家里惹祸就烧高香吧。
类似种种。
倒是不敢光明正大的说。
但大院就这么大,一来二去的,总有人告诉徐母。
一直到徐西临去驻边之后,她才终于不说了。
不是因为人走远了。
而是因为那时候,各家孩子都进京区的部队了,只有徐西临掉了队。
一个远远比不上自己儿子的人,还说来干什么呢。
想到这些,徐母就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