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周兆正安静的待在自己的洞府里默默修炼。
修炼着修炼着,耳边传来一阵嘤嘤鹿鸣。
这嘤嘤鹿鸣声由远及近,并且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倾诉。
暂停修炼的周兆头上不由得冒出黑线。
经历的次数多了,他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出发生了什么。
坐在石台法座上睁开眼睛一看……
果不其然,瘸着一条腿三条腿走路的哈士鹿,他身体僵硬毛发还有点脏,十分委屈、十分可怜、十分狼狈、十分跟跄的走了过来。
走过来时,哈士鹿张开嘴,嘤嘤嘤的开始告状。
之前就说过,有灵契术联系,导致周兆能够听懂自家灵兽的兽语,能够和它们沟通。
再加之如今和自己的两只灵兽相处的时间太多了,周兆对它们俩十分熟悉,所以如今哈士鹿的告状内容,周兆几乎是烂熟于心。
不动声色的抹了把头上的黑线,等到哈士鹿告完状后,周兆不由得吐槽:
“我知道了,小翠又报复又偷袭你了,又在你腿上咬了一口,把你搞得身体僵硬酥麻差点死亡。
我说哈士鹿,你不要故意把事情往严重里说,你还能瞒得住我?
身体僵硬酥麻我信,差点死亡……还差得远!”
闻言,哈士鹿一整个鹿不可置信。
它气得用它那完好的三只腿,在周兆面前又蹦又跳,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具体不满的内容大概是:
主人啊!我真的差点就被小翠那个混蛋给毒死了!你竟然不信我!
真的!这次我都被毒晕过去了!
晕的过程中,我都已经走上一座桥,看到桥的另一端有老婆婆在发汤了!
周兆不回应,只是用眼神表达自己不信。
哈士鹿更气了。
但它再气也没别的办法,依旧是三条腿在周兆面前乱蹦。
搞得周兆无可奈何:
“别蹦了!
早在人家小翠还是炼气期你经常欺负人家时,就应该想过会有今天,就应该想过如今的你经常被欺负被报复。
种什么因就结什么果,一切是你咎由自取,你怨谁?”
似乎是意识到周兆真的不会为它撑腰,哈士鹿也不蹦了,就这样在周兆面前泪流满面。
而小翠,此时也有点得意的施施然的爬了过来。
毕竟它确实也有点做错了。
所以爬过来的小翠,十分亲昵的缠住了周兆身躯,它那看起来有些狰狞有些可怖的蟒蛇头,不断的蹭周兆的脸。
有一说一,蟒蛇是冷血动物,小翠的体温也不算高。
所以如此零距离肌肤接触,周兆感觉小翠的身体凉丝丝的,还挺舒服。
不过……
小翠早就不是以前那条小蛇了。
现在的它,平均的身体粗度有水桶那么粗,盘在周兆身上沉重就不说了,多少也有些不方便。
好在周兆也算是体修,身体素质这方面没得说,小翠的这些体重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但周兆还是稍微推开了小翠。
而且周兆就象宠溺幼子似的,对小翠道:
“你今天又偷袭又报复哈士鹿了?
你看看哈士鹿腿上的两个窟窿,现在还淌血呢。
以后报复归报复,也可以咬它毒它,但不要咬这么深好不好?
我知道你的毒牙很锋利,只需要毒牙尖端刺入皮肤,就能注入微量的毒素。
所以下次不要搞得这么血乎乎的,一丁点小伤口就可以,行不?”
小翠一阵点头,表示没问题。
旁边被晾着的哈士鹿,脸上的宽面条泪不断的往下淌,整只鹿委屈的不得了。
主人啊主人,难道我不是你喜欢的鹿了吗?
你要不要听听你刚刚在说什么?
什么叫做报复归报复,可以毒我咬我,只要不搞得血乎乎就行?
这也太欺负鹿了吧!
没天理呀!没鹿权呀!
正当哈士鹿怀疑人生之际,周兆的神识感知到了什么。
在他的神识感知当中,他察觉到董亭静带着一个陌生的女炼气弟子,来到了翠黛峰禁制之外。
这显然一副要拜访自己,目前正在自己家门外等着的架势。
周兆虽然有些不解,但也没有把客人拒之门外的道理,于是便在禁制上开了个口子。
外面的董亭静见状,知道周兆欢迎自己进去,便带着那个女弟子进入了禁制内,来到了翠黛峰上,径直进入了周兆的洞府。
很快,她便在洞府内,见到了仍坐在石台法座上的周兆。
同样也见到了周兆身边的小翠和哈士鹿。
董亭静是知道周兆身边有养两只灵兽的,也听说过这两只灵兽是一只鹿和一条蟒,并且知道两只灵兽一直在翠黛峰上生活。
但是近距离观看,还真是第一次。
也正是这一看,董亭静看出来了。
原来鹿是五色踏云鹿,蟒是碧鳞毒蚺,都不是一般的灵兽。
不简单啊。
周兆看到董亭静的到来,他也没从法座上起身,就象对待老朋友似的指了指旁边放置的座椅:
“门主难得来我这儿。
快坐快坐,我这就给门主上茶。”
坐在座椅上后,董亭静摆了摆手:
“不用麻烦太上供奉上茶了,我就是来这坐坐,和太上供奉说两件事,说完就走。”
周兆刚刚其实就是假客气,现在听董亭静这么说,屁股更是懒得从石台法座上挪。
他顺势而问:
“哦,不知是什么事?竟然劳驾门主亲自来我洞府和我说?”
被问的董亭静叹了口气:
“两个消息,且都是坏消息。”
周兆这个时候像说冷笑话似的接了句:
“都是坏消息?
也罢,至少我不用纠结先听哪一个了,门主直说吧。”
董亭静也没有继续卖关子:
“首先是八瓣金线兰还有那个秘境。
已经确认了,是假的,是欢喜门的敌对势力,和我的某些死对头,联合布置的陷阱,他们放出来的假消息诱饵。”
听到这话,周兆稍微认真起来:
“果然是假消息,果然是陷阱。
算是……不出所料吧。
对了,去打探消息真假的那对长老老夫妇呢?”
董亭静神情有些黯然:
“没能回来,他们只是用金令箭将消息远远的传讯回来了,怕是已经……”
周兆也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