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没直接回四合院,先去了内务局报到。
内务局设在一栋保存完好的老四合院里,青砖灰瓦,朱漆大门,门口两侧摆着两盆盛开的腊梅,散发淡淡幽香,古色古香中透着庄重。
手续办得十分顺利,接待他的王大姐热忱亲切,一边登记信息一边介绍科室。
“咱们社会科负责街道民生事务,平时打交道最多的是老百姓,你性子直爽,肯定能处好。”
新工作证递来时,何雨柱轻摩挲照片
身着中山装的自己眼神坚定,眉宇间带着沉稳,下方“副科长”三字宋体醒目。
他将工作证收起来。
对他而言,这不过是另一层精心编织的伪装,是隐藏身份的保护色。
虽往后要按时上班、遵守机关制度,不能象以前那样自由执行任务。
但好在有了固定休息日,不用天天泡单位或蹲守角落,也能多陪陪独自在家的妹妹何雨水。
念及此,何雨柱嘴角不自觉勾起浅笑,眼中多了几分温柔。
返回四合院时,已至傍晚。
四合院里比往日喧闹些。
婴儿持续的啼哭声顺着冷空气飘来,响亮又急促,还夹杂着贾张氏的哄逗:“乖孙,别哭咯,奶奶给你找糖吃……”
那是贾东旭与秦淮茹的儿子,出生好几个月了,名叫棒梗。
这可是“盗圣”啊。
说连诛仙剑阵都奈何不得。
何雨柱推着自行车,快速穿过中院,没做停留。
东跨院门虚掩着,象是特意为他留的,他轻轻推开,“吱呀”一声,将院外嘈杂与啼哭稍稍隔绝。
院内静谧,何雨水坐在西厢房门口小板凳上,就着最后一丝微光看书,小小身影蜷缩着,头微低,神情专注,连他进门的声音都没听见。
直到他走到近前,何雨水才猛地抬头。
看到是他,眼睛瞬间亮起来,像藏了两颗小星星,立刻合上书站起身,小跑到他身边,甜甜唤道:“哥!你回来啦!今天怎么这么晚呀?”
“恩,今天去办点事。”
何雨柱应着,放下自行车,从车把布兜里取出一本崭新笔记本递过去。
封面鲜红,印着黄色五角星,边角绣着精致花纹,是他特意挑的,“给你的,路过文具店看到的,觉得你用着正好。”
何雨水双手接过笔记本,小心捧在怀里,手指轻摸光滑封面,脸上绽开璨烂笑容,眼睛弯成月牙儿,甜甜道:“谢谢哥哥!这笔记本太好看了,我要用来记课堂笔记!”
她已上小学三年级,个头比去年高了不少,稚嫩脸庞上,眉眼褪去几分稚气,渐显大孩子模样,唯有那双清澈眼睛,仍满是纯真。
几乎同时,中院正房那边也传来婴儿啼哭,声音比棒梗的细弱些,带着委屈,还夹杂着何大清手忙脚乱的安抚:“哎哟我的小祖宗,别哭了,爹抱你好不好?”
以及李月低低的咳嗽声,断断续续,听着令人揪心。
那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何大清取名何雨石,寓意像磐石般结实。
可李月生产后身体一直没恢复,总病恹恹的,咳嗽成了家常便饭,吃了不少药也不见好。
何雨柱听到咳嗽声,眉头微蹙,心中也发愁。
虽李月是继母,但嫁进何家后,对他和何雨水还算和善,从未苛待,如今也是家里一员,看着她身体不好,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何大清这些日子心思全在刚出生的小儿子与体弱的妻子身上,忙前忙后。
对东跨院的他和何雨水,渐渐维持着互不打扰的平衡,平时除非有事,很少过来。
如今两家多数时候分开吃饭,虽没正式分家,也算是隐性分家了。
不过这样也甚好,至少何雨水跟着他,生活条件能更好些。
毕竟他如今工资不低,手头并不拮据,想吃想用都能满足。
而且,时不时的悄悄从空间中拿点吃的东西出来。
当然了,对于拿出来的东西,何雨柱也交代何雨水了,任何人不得透露。
所以,对分家这事,何雨柱没异议。
他有能力养活自己和妹妹,也不在乎多养何雨水的开销。
平时他忙得不着家,雨水就去主房跟着父亲和继母吃饭,两边相处融洽,她也自在。
何雨柱将自行车停在墙角支好,走进东跨院正房。
屋内生着壁炉,火烧得旺盛,火焰跳动,将寒意驱散干净,空气中弥漫着木头清香与炭火暖意。
他走到窗边,推开条小缝。
意识进入空间武馆。
武馆的大厅中,满是执行任务缴获的、无法追朔来源的大小黄鱼、银元以及古董字画。
这是他过去出生入死的“副产品”,是他在这个时代立足的底气,也是未来生活的保障之一。
外界环境在变,身份在变,肩上使命也在变。
但有些东西,像烙印刻在骨子里,永远不会变。
何雨柱轻轻呼出一口气,白雾在窗边散开,他望向窗外深邃夜空,星星在云层后若隐若现,眼神满是坚定。
新的生活,新的征程,已在脚下缓缓开启。
12月20日,风卷着碎雪沫子,像淬了冰的刀子刮过面颊,裹挟着腊月独有的凛冽寒意往人骨头缝里钻。
刚拐进大门。
“柱子,你回来了!”
阎埠贵跟按了弹簧似的快步上前,同时刻意压低嗓门,声音里掺着丝不易察觉的亢奋。
“街道的王主任马上就到,说是有天大的要紧事宣布!”
何雨柱微微颔首,自然是知道是什么事情。
军管会进驻这几年,院里人都跟弦上之箭似的绷着。
谁家晚上咳嗽声大点儿都能引邻里侧目。
如今军管使命快到头了,众人总算是能松一口气了。
他把自行车停靠在东跨院,才慢悠悠倚在廊柱上,从兜里摸出烟卷和火柴,“嚓“地划亮一根。
目光平静地望向院门口,静等正主登场。
不久后,院门外传来阵紧促的脚步声,绝不是寻常居民的拖沓,带着军人般的整齐利落,踏在冻土上“噔噔“作响。
紧接着,王主任进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