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通用机枪沉闷而有力的咆哮瞬间压制了对方轻机枪的嘶吼，大口径子弹像冰雹一样砸在混凝土掩体上，打得碎屑纷飞，烟尘弥漫，深瞳的“屠夫”被迫缩回头，火力暂时被压制。
但这喘息之机转瞬即逝。更多的深瞳士兵从营房和仓库的阴影里钻出，添加了战团，双方在燃烧的营地废墟间展开了惨烈无比的近距离拉锯战。
子弹在空中尖锐地呼啸，不时有流弹击中金属或木材，发出刺耳的声响，手雷的爆炸声此起彼伏，每一次轰响都伴随着短暂的寂静，然后是更疯狂的射击和惨叫。
“a组报告！我们损失了两个人！需要支持！”
“b组被压制在东侧仓库后面！他们人越来越多！”
“医护兵！这里需要医护兵！”
惨叫声、怒吼声、指令声、枪械的撞击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谱写着死亡的交响曲。
与此同时，“猴子”正沿着营地边缘的阴影快速移动，他的目标是绕到内核仓库的后方，查找可能存在的指挥点或薄弱环节。
他象狸猫一样跳过一堆废弃的轮胎，刚落地——
“不许动！”
一声低喝从侧面传来！
几乎本能，“猴子”看也不看，身体猛地向侧后方倒去，同时右手已经拔出手枪！
“砰！砰！”
他射出的子弹与对方扫来的子弹交错而过！
“呃！”对方一名士兵胸口中弹，向后栽倒。
“嘶！”“猴子”也感觉左臂一热，一股灼痛传来，子弹擦着他的手臂飞过，带出一道血痕。
另外两名深瞳士兵立刻举枪瞄准！
“操！”“猴子”骂了一句，顾不上手臂火辣辣的疼痛，一个狼狈的翻滚，躲进旁边一堆高大的油桶后面。
子弹“当当当”地打在油桶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巨响。
他背靠着冰冷的金属油桶，大口喘着气，右手死死握着枪，左臂伤口渗出的鲜血很快浸湿了作战服。
偷袭计划破产，自己反而陷入了包围。
营地内的枪声更加密集了，深瞳的反击如同苏醒的巨兽，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东大的突袭优势正在迅速消失，战斗进入了最残酷、最考验意志的消耗战阶段，每一秒，都有钢铁撕碎血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滋啦——”
一阵电流的嘶鸣突然从营地某处传来，几盏侥幸未在最初爆炸中损坏的应急灯顽强地闪铄了几下，随即散发出昏黄，不稳定的光芒，很是微弱，却足以让深瞳士兵看清来袭者的轮廓和移动方向。
“妈的！他们的备用发电机激活了！”一个趴在“屠夫”（东大）身旁的队员低吼道，几发子弹立刻循着声音打在他们藏身的掩体上，溅起一串火花。
“屠夫”眼睛瞬间布满血丝，他知道一旦让对方完全恢复照明和组织起有效防御，这次突袭就将功亏一篑，甚至可能全军复没。
“不能让他们稳住阵脚！”他按下通信键，嘶吼道：“‘猴子’！听见了吗？你他妈还活着就给我回话！炸掉那个主仓库！那是‘毒医’的老巢，里面肯定有我们要的东西，就算没有，也绝不能留给他们！”
油桶后面，“猴子”咬牙将急救绷带死死勒在左臂的伤口上，剧痛让他额头冷汗直冒，但声音却带着一股狠劲：“收到！老子还没死透呢！”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从油桶后探出半个身子，将最后一颗烟雾弹奋力扔向仓库方向。
“噗”的一声，浓密的白色烟雾迅速弥漫开来，暂时屏蔽了视线。
“掩护他！”“屠夫”见状，立刻对着所有还能开枪的队员下令。
残馀的“黑曼巴”队员们拼死倾泻着火力，试图压制深瞳士兵的注意。
“猴子”象一道鬼影，借着烟雾的掩护，低姿匍匐，时而翻滚，时而疾冲，拼尽全力冲向那座地下仓库，子弹在他身边呼啸，打在地上噗噗作响。
深瞳队长“屠夫”虽然肩膀受伤，但凶悍不减，他一眼就看穿了“猴子”的意图，立即高声喊道：“他想炸仓库！拦住他！不惜一切代价！”他用完好的左手单手举起手枪，朝着烟雾中若隐若现的身影射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砰！
猴面包树上，“幽灵”的枪口终于等到了机会，深瞳队长“屠夫”为了射击而略微暴露的身形被他牢牢捕捉。
这一枪，精准地命中了“屠夫”另一边的肩膀！
“呃啊！”深瞳队长惨叫一声，手枪脱手，整个人跟跄着向后倒去。
“猴子”趁着这宝贵的空隙，如同猎豹般扑到仓库厚重的金属大门前，他顾不上喘息，迅速从战术背包里掏出所有剩馀的c4炸药，动作快得出现了残影，将它们密集地粘贴在门轴和关键的承重结构上，插上雷管，设置引爆时间——他设了一个极短的倒计时。
“炸药设置完毕！撤！快撤！”他对着麦克风狂吼，同时转身，用右手持枪朝着逼近的深瞳士兵连连点射，试图杀出一条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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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单位！‘猴子’得手了！撤退！按预定路线，交替掩护！快！”王铁军在指挥所里看到信号，立刻下达了最终命令。
幸存的黑曼巴队员们开始像潮水般向后收缩，边打边退，动作依旧保持着训练有素的迅捷，但每个人都带着伤，步伐显得有些沉重。
深瞳士兵在失去队长有效指挥后，虽然仍在追击，但组织性明显下降。
就在第一批撤离队员即将冲出营地破口时——
轰隆隆——！！！！
一声远超之前所有爆炸的巨响猛然爆发！内核仓库所在的位置猛地向上拱起，然后在一团无法形容的巨大火球中彻底解体！爆炸的冲击波像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向四面八方，离得近的几名深瞳士兵连惨叫都没发出就被撕碎、掀飞！
这仅仅是开始！仓库内存储的、属于“毒医”的某些不明化学制剂或高能燃料被殉爆，引发了连锁反应！
轰！轰！轰！
接二连三的爆炸不断响起，火舌疯狂舔舐着夜空，将浓黑的烟幕染成诡异的橘红色，一个微型的蘑菇云在营地中心翻滚升腾，灼热的气浪席卷一切，燃烧的金属、木材、甚至是人体的碎片如同暴雨般从空中砸落。
整个“兀鹫矿业”营地，在这一刻彻底变成了一个燃烧的地狱溶炉，火焰吞噬着建筑，吞噬着设备，也吞噬着来不及逃离的生命。
冲天的火光，映照着一张张沾满血污和烟尘的脸，有东大士兵劫后馀生的麻木，也有深瞳守卫绝望的嘶喊。
雨林边缘，临时集合点。
王铁军站在一群或坐或卧的身影前，手中的战术平板闪铄着微弱的光，映照着他铁青的脸，他一个个数过去，目光在每一张沾满污泥、血渍和疲惫的脸上停留。
“三十一…三十二…”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每报出一个数字，心就往下沉一分。
出发时近五十名生龙活虎的精锐，此刻能站在这里，或勉强靠着的，只剩下三十二，几乎人人挂彩，轻的只是擦伤，重的
“猴子”被“幽灵”和另一名队员一左一右架着，那条受伤的左臂已经被紧急包扎，但绷带早已被鲜血浸透，他的脸色在火光映照下苍白得象纸，牙关紧咬，额头上全是冷汗。
“铁砧”靠在一棵树干上，沉重的通用机枪扔在脚边，他粗重的喘息声像破风箱一样，胸前嵌着的弹片虽然不深，但每呼吸一次都带来一阵刺痛，医护兵正在尝试用镊子小心处理。
“屠夫”一把扯下破烂不堪的头盔，用它舀起旁边积存的雨水，胡乱浇在头上，混着血和灰的污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淌下。
他狠狠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声音因过度嘶吼而异常沙哑：“妈的…真他娘的是块硬骨头，崩掉了老子好几颗牙。”
没有人接话，只有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呻吟。
远处，“兀鹫矿业”营地的火光依旧映红了小半边天空，象一块丑陋的烙印，零星的爆炸声还在传来，那是未燃尽的弹药或化学物品在最后的挣扎。
王铁军深吸了一口带着焦糊味的空气，按下了耳机上的发送键：“‘焦土’调用总部…‘焦土’调用总部…”
短暂的静电噪音后，传来后方清淅的回应：“总部收到，请讲。”
“目标…确认摧毁。”王铁军的声音带着一种耗尽全力的疲惫，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眼前这群伤痕累累的部下，补充道：“任务…完成！但代价…很大。”
他松开按键，不再理会总部的回应，现在不是详细汇报的时候。
“医护兵！优先处理重伤员！还能动的，互相检查一下，补充弹药和饮水，我们在这里不能久留！”王铁军收起平板，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冷硬，但细微的颤斗还是被最亲近的部下察觉。
与此同时，已成一片焦土的营地废墟中。
几块扭曲的钢板被猛地推开，两个浑身漆黑、几乎与焦炭无异的深瞳士兵艰难地将一个人从下面拖了出来，正是他们的队长，“屠夫”。
他光着的膀子上满是灼伤和血迹，一边肩膀血肉模糊，那是“幽灵”的杰作，另一边肩膀也一片青紫。
他剧烈地咳嗽着，吐出嘴里的黑灰和血沫，挣扎着抬头望去，目光所及，尽是断壁残垣和仍在燃烧的残骸。
他熟悉的营地，他经营了数年的据点，此刻已化为地狱绘卷，空气中除了燃烧的味道，更多的是皮肉烧焦的恶臭，视野里，还能活动的部下，屈指可数。
一个年轻的士兵瘫坐在他不远处，抱着一个只剩半截身躯的同伴，眼神空洞，嘴里无意识地喃喃着什么。
“屠夫”队长猛地一拳砸在身旁滚烫的地面上，灼痛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但眼中燃烧着几乎要将这片废墟再次点燃的怒火。
东大的人，来得太快，太狠，完全不象他认知中那些习惯于暗中行事的情报机构，他们不仅敢来，还敢下死手，甚至不惜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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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隐秘海滨安全屋，深夜。
安全屋深藏于悬崖之下，窗外是漆黑的海，浪涛不知疲倦地拍打着礁石，发出沉闷的轰响。
屋内，只有几盏嵌入式地灯散发着幽蓝的冷光，勉强勾勒出家具的轮廓，却照不亮角落的深邃。
严飞背对着房间，面朝那片无尽的黑暗海域，仿佛在聆听大海的呼吸，他手中端着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静止不动，如同凝固的时光。
空气中，无形的电波扰动了一下。
“先生。”一个低沉的合成音打破了寂静，是“牧马人”。
“紧急线报，优先级一级。”
严飞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喉咙里火辣的灼烧感让他混沌的思绪清淅了一丝。
“讲。”
“东亚方面，‘黑蛇’在‘海妖之歌’俱乐部外落入东大陷阱，现场交火激烈，我方四名护卫确认阵亡，目标被成功转移，去向不明。”
“非洲，‘兀鹫矿业’基地。”牧马人的声音毫无波澜，继续陈述道：“四十三分钟前，遭到东大‘黑曼巴’特战队突袭，守卫部队伤亡超过百分之七十，主要设施被爆破摧毁，包括地下三层的内核实验室及所有库存全部损失。”
控制台上方，全球地图的全息投影自动亮起，代表着“兀鹫矿业”的光点剧烈闪铄了几下，随即黯淡下去，最终熄灭；同时，标记着“黑蛇”位置的东南亚节点也变成了代表失联的灰色。
严飞的目光落在那些熄灭的光点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连眼神都深邃得不见底，沉默了几秒，才开口道：“比我们预估的，快了近十二个小时，东大的反应，很果断。”
他走到控制台前，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敲击，调出更详细的数据流，沉声说道：“‘黑蛇’手里，有多少东西会漏出去？”
“根据最后传输的权限记录，他知晓我们在东南亚a3、b7、c1区的资金流转节点，以及‘翡翠’、‘暗礁’两个安全屋网络的内核人员名单。”牧马人回答。
“‘毒医’呢？”
“他本人当时在外巡诊，未在基地，但实验室所有研究数据、样本、以及储备的‘特殊药剂’未能抢救出来。”
严飞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胸腔微微起伏，当他再次睁开眼时，那里面已经没有了丝毫波动，只剩下冰封般的冷静和一丝被彻底激怒后反而沉淀下来的极致危险。
“预料之中的损失。”他轻声说，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在对某个看不见的对手宣判：“我们拔了他们的钉子，他们自然要断我们的爪牙，很公平。”
他的手指划过全球地图，最终停留在非洲大陆，指尖轻轻点在那片刚刚失去一个重要节点的局域。
“但是”他的声音陡然转冷：“既然他们迫不及待地想把这场游戏，从阴影里的匕首，升级到阳光下的猎枪”
他眼中寒光乍现，如同雪原上反射的冰冷月光。
“那就如他们所愿，激活‘全面回应’协议，让东大，和我们所有的人，都看清楚——”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吐出最后几个字：“什么，才叫真正的战争。”
严飞的手指在控制台某个隐蔽的感应区按下，一阵几乎无法察觉的能量嗡鸣响起，安全屋的防御等级瞬间提升至最高，紧接着，数道清淅的全息投影在房间中央由虚到实，逐渐凝聚成形，代表着深瞳在非洲的神经中枢。
第一道投影：一个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穿着合身马甲的中年白人男子——克罗格教授，正端着一杯红茶，轻轻吹拂着热气。
他看到严飞，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毫无暖意的弧度。
“严先生，”克罗格的声音温和道：“波动已经感知，看来，我们需要对市场的无序竞争，做出一些‘结构性调整’了。”
第二道投影：一个精瘦、皮肤黝黑、脸上带着陈旧刀疤的男人——马索克（代号“血钻”），正坐在弹药箱上，一言不发地用一块沾满油污的布，反复擦拭着一把宽刃砍刀的刀锋，刀刃在昏黄光线下反射出冷冽的光，他对严飞的出现毫无反应，直到擦拭的动作微微一顿。
“名单。”他吐出两个字，声音沙哑，没有抬头，但全身肌肉微微绷紧，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
第三道投影：一个穿着定制西装、气质温文尔雅的中年男子——“阴影”银行家哈尼·萨布里），正对秘书温和地交代着什么。
秘书离开后，他转向投影，脸上依旧挂着职业性的、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只有眼神深处掠过一丝精明的计算。
“严先生，所有资金渠道和信息流都已准备就绪，处于最佳响应状态。”他的声音柔和而躬敬。
第四道投影：一个穿着当地传统刺绣长袍、体型富态、手指上戴着硕大宝石戒指的黑人男子——“酋长”，正享受着雪茄，他笑容可鞠，眼神却如同盘旋在草原上空的秃鹫，精准而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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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听到些不好的风声，西非这边的兄弟们，可都指望着吃饭呢，有什么需要效劳的？”他声音洪亮，带着热情，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温度。
第五道投影：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护目镜、学者模样的瘦高个——“教授”，正在记录数据，他关闭仪器，看向严飞，眼神冷静，充满了理性的审视。
“数据分析已完成，目标网络存在十七个可利用的脆弱节点，随时可以执行‘启蒙’计划。”他的话语简洁，带着技术专家的精准。
严飞冰冷的目光如同扫描仪，依次扫过这五道代表着他非洲力量内核的投影，室内的空气仿佛因这几股截然不同却同样危险的气息而变得粘稠、沉重。
“克罗格教授。”严飞开口，声音不高，却象手术刀般精准切入。
“随时为您服务，严先生。”克罗格微微前倾身体，如同聆听导师教悔的学生。
“南非，你的战场在金融市场和舆论法庭，七十二小时内，我要看到针对东大旗下矿业和运输公司的做空报告‘适时’出现，他们关键项目的环保许可受到‘合法’质疑，主流媒体开始讨论他们的‘劳工权益’问题；同时，安排几次精密的‘工业事故’和‘工会骚动’，我要他们的股价跳水，项目停滞，社会声誉受损，用文明的方式，剥掉他们的护甲。”
克罗格教授推了推眼镜，镜片后闪过一丝冷光：“经济杠杆和舆论压力是最有效的非对称武器，我会确保他们的董事会，在未来几周内食不知味，一切都会符合‘市场规律’和‘社会良知’。”
严飞的目光转向第二道投影。
“马索克。”
擦拭砍刀的动作停下，“马索克”终于抬起头，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人类的情感，只有一片漠然的、对生命的极度冷漠。
“刚果金，以及周边局域，是你的猎场。”严飞的声音带着凛冽的杀意：“东大既然敢伸爪子进来，就把爪子剁掉，连骨头嚼碎，我不要俘虏，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谈判，找到他们在刚果金、卢旺达、乌干达的所有人——工程师、谈判代表、情报员、安全屋住户一个不留；找到他们的所有据点——明的，暗的，全部连根拔起，烧成白地，用最血腥、最无可置疑的方式，告诉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招惹深瞳的下场。”
“马索克”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或许可以称之为一个笑容，却比怒容更令人胆寒。
“正合我意。”他缓缓举起砍刀，冷冽地笑道：“他们的血，会是最好的肥料，滋润这片雨林。”
严飞看向第三道投影。
“哈尼。”
“阴影”哈尼保持着银行家的优雅微笑：“请吩咐，严先生。”
“你的战场，在数字和人际的阴影里，东非，北非，利用你的网络，我要东大在这片局域所有关键人物的账户异常、秘密交易记录、以及他们藏在瑞士或开曼群岛的‘小秘密’；同时，巧妙地引导资金，放大他们与当地合作伙伴的‘小小误会’，我要让他们的经济链条出现裂痕，让信任瓦解，恐惧，源于不确定性，而金钱和秘密，是制造不确定性的最佳温床。”
哈尼微微颔首，微笑道：“风险管控是我的专长，我会确保他们的资金流像撒哈拉的沙丘一样难以捉摸，他们的秘密像尼罗河水一样悄然流淌到不该去的地方，如您所愿。”
接着，严飞看向“酋长”和“教授”。
“酋长，西非的传统渠道，由你协调，制造一些‘部落冲突’或‘资源争端’，让东大的项目无限期延迟。”
“放心，老板，”酋长吐出一口烟圈，笑容璨烂道：“我们祖传的手艺，就是让不欢迎的客人‘主动’离开。”
“教授，你的‘启蒙’计划可以激活了，让那些受过教育的年轻人，‘自发’地意识到东大项目对环境的‘破坏’。”
“舆论的种子已经播下，”教授冷静地说道：“只待指令，即可生根发芽。”
投影依次闪铄，然后消失，安全屋内重归寂静，只剩下窗外永恒的海浪声。
严飞独自站在控制台前，全球地图上，非洲大陆仿佛一张被注入了不同颜色毒液的棋盘，经济、暴力、舆论、金融、地方势力多种形态的攻击即将同步展开。
在南非开普敦，克罗格教授的“书房”更象一个充满精密仪器的实验室。
他挂断严飞的通信后，苍白的手指在布满数据流的桌面上轻点，调出东大在南非的产业布局图，轻声自语：“让混乱…从内部开始。”
约翰内斯堡的夜晚并不宁静，但“泛非矿业”总部大楼却象往常一样，只有零星几个窗口亮着灯，保安主管莱昂纳德端着咖啡，在监控室里例行巡查，大屏幕上，十几个监控画面安静地切换着。
“一切正常，莱昂纳德。”年轻的保安盯着屏幕说道。
“永远别相信‘一切正常’，”莱昂纳德抿了口咖啡，皱纹深刻的脸上带着警剔，“越是平静，底下暗流越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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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大楼正门外的监控画面猛地一亮，随即变成雪花！
“什么情况？”年轻保安猛地坐直。
莱昂纳德瞳孔骤缩，扔掉咖啡杯扑向控制台：“警报！正门遭遇”
轰——！！！
剧烈的爆炸声震得整栋大楼都在颤斗！火光冲天而起，厚重的防爆玻璃大门被炸得粉碎，冲击波将前台的大理石台面掀飞！
“火箭弹！”莱昂纳德对着对讲机嘶吼：“全体注意！一级警戒！非安保人员全部查找坚固掩体！”
几乎在爆炸发生的同一时间，几个穿着黑色作战服、戴着骷髅面罩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街角的阴影中冲出，手中的自动武器对着大楼底层还在冒烟的缺口进行压制性扫射，子弹打在混凝土墙壁上，碎屑横飞。
“开普敦幽灵”冷静的声音在袭击者的通信频道中响起：“a组压制，b组跟我来，目标：地下二层，数据服务器房，行动时间，九十秒。”
他们训练有素，分工明确，显然对大楼结构了如指掌。
大楼内部乱作一团，警报尖啸，自动喷水灭火系统激活，水花四溅，更添混乱。
莱昂纳德带着几名武装保安试图组织反击，但袭击者的火力异常凶猛，而且目的明确，并不恋战，留下a组断后，b组在“开普敦幽灵”的带领下，直奔地下二层。
“他们要去服务器房！”莱昂纳德意识到不妙，但通往地下的信道被a组的交叉火力死死封住。
地下二层，厚重的防火门被微型炸药炸开，“开普敦幽灵”带着b组冲入满是机柜、闪铄着指示灯的服务器房。
他没有浪费时间破坏机器，而是迅速将几个巴掌大小的磁性设备贴在内核服务器机柜的电源和主要数据接口附近。
“引爆器设置，三十秒，撤！”
他们来得快，去得也快，当莱昂纳德终于带人冲破封锁赶到服务器房时，只看到那几个闪铄着红色指示灯的小设备。
“炸弹！”他目眦欲裂，惊声大喊道：“所有人退出去！快！”
轰！轰！轰！
连续的、相对沉闷的爆炸在服务器房内响起，没有造成大规模结构破坏，但瞬间产生的高温电磁脉冲和物理破坏，足以让内核服务器彻底瘫痪，存储在里面的勘探数据、财务记录、内部通信所有数字资产，在火焰和电流中化为乌有。
袭击者在夜色的掩护下，如同出现时一样，迅速消失在约翰内斯堡错综复杂的街巷中。
第二天清晨，《哨兵报》的实习记者莎拉顶着黑眼圈，兴奋地将一份刚拿到的匿名包裹放在主编桌上。
“主编！看看这个！关于‘泛非矿业’的重磅炸弹！”
主编狐疑地打开包裹，里面是厚厚的文档和一叠照片，文档详细记录了“泛非矿业”在某偏远地区开采过程中，涉嫌违规排放重金属污水的内部评估报告（经篡改和夸大），照片则显示着憔瘁的矿工和疑似因污染患病的儿童（拍摄地点和时间存疑）。
“消息来源可靠吗？”主编谨慎地问。
“匿名来源，但细节非常翔实，而且”莎拉压低声音道：“昨晚他们的总部刚被炸了，这难道是巧合？”
主编眼睛一亮，大新闻！他立刻拍板：“头版！立刻排版！同时联系我们旗下的所有合作媒体，同步发布！”
几乎在一夜之间，数家影响力不大但言辞犀利的小报和网络媒体，开始铺天盖地地报道“泛非矿业”的“恶行”。
标题一个比一个惊悚：《血钻之后是毒土？》《泛非矿业：光环下的污染巨头》《那些被遗忘的矿工们》